小额贷款公司亦如青年人的成长、纠结。从最初密集,到今日出现“无米下锅”、赋税过高、利润单薄等困境,或收缩规模、谨慎设立,或大声疾呼、期盼救星,或徘徊观望,停滞不前。敢问路在何方?
现状:环境中催生 摸索中前行
雨后春笋,一发不可收拾,也如青年的热情,汹涌澎湃,小贷公司在五年试点,两年多全国布点中,发展1300多家,涵盖700亿的民间资金投入。目前,这些小贷公司主要分为两种,一类是面向以中小企业,一类面向三农。
中小企业繁多的温州,是小额贷款服务快速发展的温床,这里的小额贷款公司颇具典型。资料显示,温州小额贷款投向明显且专业,80%投向小企业,10%投向纯农业,剩余10%投向其他,贷款流程效率非常高,快的3个小时,慢的3天。
作为温州成立的首家小贷公司苍南联信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,其资金周转率达到18%以上,是目前小额贷款中资金效率最高的公司,但负责人陈开云却不这么认为——“按照企业投资观点,我们的效益并不理想,远远低于把资金投资到其他行业上。”
该公司一天最高就放贷4250万元,在刚开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注册的1亿元全部放贷出去了。此种状况陆续出现在小额贷款公司设立的这几年,而浙江、广东、上海等各地小贷公司境遇相同。
困局:只出不入 涸泽不渔
“身份缺失”、“监管虚置”、“资金匮乏”成为小额贷款公司实践后面临的三大发展难题。有形象的比喻,小额贷款公司的池塘“仅出水,而不入”,迟早会干涸。而即便转型村镇银,不能控股的规定,更是令部分民间资本掉头。
追求短期效益或着眼长期效益,一直是我国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面临的选择。而只有试错的勇气,才会有明确的定位,随之便会坚持,而非轻易的盲从、放弃。
也遇资金瓶颈,服务三农、民生的小额贷款公司,一直在偏远山村中默默耕耘。 早在1993年9月,经济学家茅于轼和汤敏以500元人民币,在山西临县湍水头镇龙水头村开始做发放小额贷款的相关实践研究。茅于轼说:现在我们钱不是太多贷不出去,相反,市场需求令我们入不敷出,但与此同时,在政策上依然遇到瓶颈。这个试验项目并非一路坦途,茅本人曾被“乱集资、乱办金融业务、擅自设立基金会”的帽子。
记者通过资料查询,山西省直到2009年6月的永济富平小贷公司才在法律上被认可。永济富平注册资本3000万,截至去年年底,累计发放贷款1206笔,金额1821.1万元,虽然得到法律上的认可,但这家诞生不久的小贷公司依然跟不上市场的需求。
山西的农村小额贷款历经16载,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取得长足进展,但面临的困境还是令一些期待进入的企业不得不慎重行事。即使如此,茅于轼依旧看好未来——“现在农村小额贷款是一个金矿,可以赚好大的钱。”
央行规定,小额贷款公司的利率不高于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的4倍,不低于银行利率的0.9倍。小贷公司平均贷款利率15.8%,最高上限21%。温州曾公布一家小额贷款公司财务报告:1亿元注册资本金,按照全年90%的使用率计算,放款利率18‰,全年利息收入1944万元。扣去25%的所得税,5.56%营业税及附加,以及90万元的坏账准备金,税后利润为1294万元。股东只要分红1分,则公司的营业费用、人员工资都无从开支。
解箍:集谏各方 破解“三难”
巧妇难为无米炊,即便没有盲从,除却急功近利,利润单薄、无钱可贷、身份不明也足让小贷公司停滞不前。
自2005年开始,小额信贷制度在中国逐渐兴起,开始有了给“草根经济体”提供贷款的小额贷款公司。数据显示,截至去年末,全国小额贷款公司达1334家,从业人数14500多人,资金来源达到940多亿元,各项贷款余额超过700亿元,占银行贷款总额的0.19%。
而截至2009年第一季度末,中国企业总数为970万,其中,小型、微型企业数量达到960万。这些小、微型企业,加上近3000万的注册个体工商户以及2亿左右的农户,都属于“草根经济体”的范畴。
贷款难,难贷款的草根经济体,助长了“小贷”机构在数年间的迅猛发展后,俨然和传统金融机构在中国大地摊开一副分工明细的阵势,但被积压成疾的小贷“三难”也日趋凸显。
9月16日,首届“中国小额信贷高峰论坛”在北京召开,来自业内以及主管机构的官员及学者首次进行了相关研讨,而在10月30日—31日,由国际金融服务集团(UFS)主办的“欧洲和中国战略合作与发展论坛”将有欧中金融界和企业界精英经验再次会诊“小贷难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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