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ino女士走到一个折叠桌前,桌子摆在一座大楼的后院里,这座大楼位于震中附近,是很少的残留下来的楼房之一。她掏空了口袋,拿出40美元交给了信贷员。
“我每天早晨醒来都在向上帝祈祷能让一切好起来,但我不觉得上帝听到了,”,Lino女士说,一位63岁的祖母,和三个以成人的儿女和四个孙子孙女生活在他们后院的雨棚下,仅靠由贷款资助重建的小副食店的微薄收入过活。“如果没有贷款的帮助,我不知道我的家庭如何存活。
这座位太子港以西20米的海滨小镇,曾今无比繁华,然而在这场地震中,其3分之一的人口(3万人口)丧生。整个海地,死亡人数达到25万,造成的无比巨大的经济损失。国民经济将缩水9%,多于100万居民无家可归,只能居住在帐篷中。这个月初突发的霍乱和飓风将使国家陷于更脆弱的境地。
在海地,尤其小商品经营者收到了重创。他们破产后,只能靠销售家里的燃用油,孩子的校服来维持生计。由于海地的信贷市场冻结,如果没有像Fonkoze这样的小额信贷银行提供贷款,Lino女士这样的小商品经营者无法重建生意。
即便是在最好的形势下,维持一个“穷人的银行”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在海地地震后,这就更是一项艰苦卓绝的挑战。在地震前,海地有80%的人口每天就仅靠2美元为生。尽管有50个国家和组织承诺总额为87.5亿的重建援助款,然而目前为止,近不到15%的款项到位。(美国承诺的12亿重建款就未到位。)
海地的microbanks为穷人提供了生命线,然而自己却和它的客户一样陷入危险的境地。更何况它们在海地这样缺乏经济基础设施建设(可靠的交通,通信网络)的国家中运行,这使它们的生存更具挑战性和复杂性。
成千上万的海地贷款者和储户依赖它们生存,这赋予这些小金融机构极为重大的意义,“它们不能破产,”美国国际发展局海地小额借贷项目的顾问Greta Greathouse表示。
“你们面对的是一个脆弱的国家,”她说。这些银行需要“建立更加强大和持久的基础来补偿海地地震带来的风险,还有另一种根深蒂固的风险——这种风险本身就是他们民族的生活方式。
Microcredit 银行,或Microbanks,由Grameen银行的创始人Muhammad Yunus于40年前创立,它的第一个项目是向孟加拉共和国每位贫困企业家发放几美元贷款。2006年,Yunus因为建立这个银行取得了诺贝尔和平奖。
Microcredit的客户多数为妇女,他们通常贷款25美元来投资小生意,将赚来的钱用于家庭开支或贡献于社区。她们中很多以5人或更多人一组,所有成员共同工作,共同富有贷款偿还责任。
部分小额贷款行仅提供贷款,另一些则还提供教育和医疗服务。这部分由于贷款成本高,Microbank的实际利率比传统银行要高。在海地,同一年里,利率从30%到55%不等。
“海地经济环境复杂,对于Microbank这样以贫穷客户为服务对象的小借贷者来说,更是如此,”Grameen 协会(华盛顿一所小额贷款协会)的主席表示。“合理的利率水平非常重要,这些机构坚持扮演他们的角色同样至关重要。
Finca Haiti,海地最大的Microbank之一,取消了在地震中丧生或失去住所和破产的客户的贷款。逾期付款率高达53%。在承受巨大损失后,海地另一家Microbank分行,ACME今年夏天筹集到了额外资本。
Fonkoze银行,一家克里奥倡导“肩并肩的援助精神”的金融机构,由一位海地牧师Rev.Joseph Philippe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创建。在全世界拥有45000客户和43个分支机构,然而在地震发生的前三年里,亏损了200万美元。2008年,在一次飓风中遭受巨大损失后,Fonkoze考虑关闭其盈利性银行,兼并其24个分支机构。
总体上,海地Microcredit的坏账率上升到18%,较去年上升了一倍。而国际标准只有2%或3%。据海地和其它国家的小额贷款专家分析,海地一些资产状况没有改进的银行,特别是一些小的分支机构,有可能关闭或缩小业务。它们可能需要兼并来维持生存。
世界其它地方的Microbank正努力自给自足,这样它们就不需要靠筹集外部资金来维持经营开支。它们中的一部分已从非盈利型机构转型为盈利型,引发了利他主义和资本主义能否共存的争论。印度最大的小额贷款行,SKS microfinance,这个夏天实现了上市,融资23800万美元,其它的小额贷款银行可能实现。
海地大多数的小额贷款银行都为非盈利机构、财政不透明的情况下,Fonkoze在2004年创建了一家盈利性银行(在其非盈利性机构的支持下),公开所有的财务收入。在持续三年的亏损以后,靠1500万的捐款稳定下来。
海地当然曾经遭受过自然灾害,然而这次地震给其金融业带来的影响在深度上和广度上都史上空前。主要由于首都太子港的损失巨大,而太子港占到了GDP的60%。海地的金融业本身就很脆弱,现在更是跛足难行。震区1800民银行雇员中,有600失去住所。据经济学家Greathouse女士分析,microcredit 3800万未偿付的贷款中四分之一将成为坏账。
尽管承担巨大的风险和成本开支,海地一些Microbank正在扩张,它们表示,它们的贷款使太子港极其郊区能够自给自足的唯一途径。
例如,在地震中失去了其三分之一的客户(12000客户)后,Finca利用Citibank基金会的拨款,增加了1000客户。这一举动是极具风险的:海地Finca的客户中,贷款到期多于30天未偿付的比例——投资风险率,持续为35%。
Rupert Scofield,Finca董事长称,七月在其董事遭到一次有计划的抢劫埋伏后,Finca将其总部迁到周边的一个海滨城市,Saint-Marc.Finca总部位于华盛顿,21世纪开始运行。
对于做生意来说,“海地可能是除阿富汗以外最艰难的地方,”Scofield先生称。“总是正当一切稳定的时候,某件事情发生使其回到原来的状态。”
Anne Hastings,Fonkoze的联席首席执行官,成为了国际援助名人:她今年九月在纽约举办的克林顿全球首创会议中的重要角色。(地震后,Fonkoze的形象得到很大意义上的提高,因为它是唯一一家在太子港以外开展业务的银行,Hasting女士安全空运美国援助的200万美元现金,确保其到达急需的客户手中。
地震后不久,Fonkoze利用红十字会援助的资金,取消了1万元贷款—将近其贷款总额的四分之一,并向每位客户发放新贷款,另外一次性现金支付125没有,这些总价值达到8.5万元。
在最近几个月,Fonkoze扩大了其医疗项目,并扩张各项业务,特别是贫困率极低并不断增长的农村地区。
Fonkoze增加了一项叫做Ti Kredi,或Little Credit,的借贷业务。这项业务为无法负担较大额度贷款的贫穷家庭提供小额度贷款。这个项目提供25美元额度的贷款,更短的偿还期,连带提供贷款员的额外帮助,还有文化和医疗课程。
另一项业务为客户提供山羊、小鸡供他们喂养,产出牛奶和鸡蛋,银行另外每周提供7美元薪水供其开支,保障它们不以动物为食物充饥。
从今年夏天开始,Fonkoze的贷款员开始驾摩托车、卡车或步行在草丛和山区游说,新签3000多客户,同时向以后客户收取还款。
在最近的一个雨天,Steve Werlin驾驶敞篷小卡车到MIREBALAIS以外的小镇,这座小镇位于太子港以北,距离太子港两小时车程的中央高原。Werlin先生,Fonkoze区域负责人,来到这座小镇见一位三十岁,有两个小孩的妇女,Marie Ange Joute。她九月加入Fonkoze,和孩子、母亲、姐妹、侄女(患有严重眼疾)共同住在一个锡铁小泥屋,屋子长和宽仅为20英尺。Joute从她的父亲继承了这个房子,这是她唯一的资产,她说,去年他们的家庭不时遭受饥饿和疾病(缺乏医疗服务。)
她没有做过生意,也没有经济知识,最近却收到银行借贷的两只鸡和一个山羊,并开始售买家里的蛋和燃料油。为了储存更多的钱以扩大库存,她加入了一家由10民当地的Fonkoze客户组成的储蓄基金会。每个妇女没周上交三分之一的薪金,这样,每十周,每个人可以得到20美元的存款来进更多货物。
银行要求客户独自做很多事,如果达不到某项目标,将被罚款。在Steve Werlin拜访的这天,Joute女士被要求为建一个雨棚,以防羊淋雨后生病。如果下周钱没有建好雨棚,她下周将得不到薪金。(Fonkoze各了她建雨棚的相关资料,并告诉她如何搭建雨棚,她答应遵守。)
“我想自己赚钱来照顾我的家庭,”她所,“在发生意外的时候,我要养活我的家庭。我知道如何工作”
在本届大选后,海地政府将出台新的金融法规,包括小额借贷法规,尽管这些小额借贷机构为了给这个行业带来确定性,很多年钱就开始向政府申请颁布相关法规,然而这个行业至今还未得到规范。比如说,如果一家Microbank破产了,我们不清楚那些在银行储蓄的客户能否得到补偿。
Fonkoze有20万储蓄账户,总额达到1400万美元。近期,它将这些资金贷款给新的客户。Fonkoze表示它所有的储蓄账户都是安全的,因为年初,它有能力取消所有风险贷款。Fonkoze的高级财务顾问,James Kurz表示,Fonkoze的资金风险率近月以降低到5%。
如果海地的经济情况没有好转,国家无法解决其它的问题,这些客户即使是在Microcredit的帮助下生存下来了,在未来也将面临更多的困难。
Sainte Anne Louis靠在Mirebalais的家旁(靠近一个建筑工地——新建农村医学院)售卖苏打、灌装食品、衣服、自制花生油为生。她说今年的销售量下降了将近一半,这主要由于无法保证足够的库存。
54岁的Louis女士,挣钱供养全家,包括他的丈夫,两个女儿和她们的家庭。她担心如果经济情况不改善,更坏的事情将发生。“我们感恩于现在所拥有的额,”她说,“我们同样祈祷明天会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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